香港的狹小空間教會人不去浪費,更學會生活,不斷做減法題,最后擁有的,都是最需要的東西。
香港,減法生活 文/嘉倩 舒國治認定的“家”,不過是睡覺沖涼和大便的地方,意即一張床一個衛生間足矣;三毛向往的“家”,萬水千山走遍,僅需一個燈泡下和愛的人吃飯。香港的狹小空間教會人不去浪費,更學會生活,不斷做減法題,最后擁有的,都是最需要的東西。蝸居,對于人生是一種很有趣的練習。 ——《香港,減法生活》 去年今日,跑到香港住朋友家。 太子站下來,穿越狹窄擁擠的商鋪,跨入一寓所,電梯不斷攀巖,抵達后,再于潮濕空氣以及魚蛋面香味中,穿越只容一人通行的走廊,途徑一戶戶鐵門,有的對外敞開,可聽見屋內小童嬉笑大人對話、電視與吃飯的碗筷碰撞聲交錯。 最終角落處,友人掏出鑰匙,邊轉動邊囑咐,“你可別期待太多啊!這邊寸土寸金,房租死貴,能住在靠近市中心已倍感滿意。” 門一開,只見十五平米左右的小客廳,連沙發和吃飯桌子都無。四方衛生間,沖涼與如廁共用。朋友臥室,一張小床一張書桌一把小椅一個衣柜,早已塞滿屋,兩人同時出現其中,擁擠出奇。 原來滿大街奢侈品、滿眼高樓大廈的香港,居住其中的人卻過著如此生活。朋友看我愣在那,更起勁,說,“來,看看我室友房間!”一開門,只是張小床,竟空間已滿! “就在這里,我的香港房東一家五口就曾生活了十多年。”朋友介紹道。我一想到炎炎夏日,工作忙碌,香港出街吃飯因為人多地少都需要拼桌,過馬路人潮洶涌胳膊肘互相碰觸,回到家,又是抬頭不見低頭撞到,那么狹小的空間里,人不浮躁滿是野心追逐大房子生活已夠難,有該如何幸福呢? 突然想起,舒國治認定的“家”,不過是睡覺沖涼和大便的地方,意即一張床一個衛生間足矣;三毛向往的“家”,萬水千山走遍,僅需一個燈泡下和愛的人吃飯;喬布斯的“家”,簡簡單單沒有擺設,一張放電腦的矮桌,照片里他就坐在地上。 難怪乎,在香港誕生了一位生活家——歐陽應霽。關于蝸居,他認為這并不是“問題”,反而挺好的。香港的狹小空間教會人不去浪費,更學會生活,不斷做減法題,最后擁有的,都是最需要的東西。 回憶童年,歐陽和弟弟妹妹、爸媽、還有一個長輩,六個人住在20平米的房子里。爸媽一間房,他、長輩還有弟妹則睡一間房,分別是上下鋪,房間還不到十平米。 但他強調,“我們一家很快樂!” “給你一個大空間,如果里頭沒有人跟你在一起,孤零零的,我覺得更難過。或者就算你有錢,你可以把那個空間都堆滿你喜歡的東西,但是東西那么多,你可能要花兩三年才能完全眷顧到它們,很多衣服買回來從來也不拆,十年后才發覺原來自己有這件衣服。”原來,蝸居對于我們的人生是一種很有趣的練習。 老話說,有才華的人省下買衣服錢。好友A,汗衫牛仔褲加帆布鞋,不愛逛街,基本款走天下,可一旦跳起舞來,整個人閃閃發光,即便身上這基本款也立刻雞犬升天。同樣,再小的空間,倘是一家人相親相愛,或又倘是一個人住充滿希望,一碗一筷都因此是精致的。 耳機里,孫燕姿幸福地唱著《完美的一天》,“我有一間大房子,有很多的落地窗戶。”閉上眼,我看見的卻是朋友,她在香港的臥室,屋內僅有生活必需品,小書桌上貼著便簽紙,上面一句句激勵她每天奮斗的話語。 懷揣理想的港漂,是不是該這樣幸福地唱,“我有一間小小房,有很多的夢想和明天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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