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有小姐,容光艷美,待字閨中,思得好男。
某夕,逢一書生趕赴京闈,避雨檐下,與之語,慧而才,觀其形,美而修。乃予以數金,又以身委之,纏綿一夕,云雨終宿。交頸鴛鴦,并頭鸞鳳,千般旖旎,萬般嬌羞。
明朝別,小姐泣曰:“君若題榜,莫負妾身”。書生矢之以天地。
書生既行,婢女錄書生名于冊,曰:“此生第五十人也。”小姐曰:“奈何,閱人如許,或有中者。”
太史曰:風投也。 書生行于路,命仆童志女子之名,曰:“再添一女子,則滿百矣。”
太史曰:融資也。
仆童問曰:“公子三載在外,宿良家女子九十九,名曰赴闈,實為淫行,京師三年不至,又如趕考何?”書生答曰:“嗚呼,大丈夫在世,讀書上進,加官進爵,所圖莫過錢財與女子爾,今風流如此,趕考何為?”
太史曰:泡沫也。
抵京,書生以所得財貨一成,命童仆予賭館,押身不得中榜。
太史曰:對沖也。
歷三月,有書生及第,賜探花,女子書生譜之四十三號也。書生有情,不負魚水,如約娶女,高車花轎,錦繡富貴。一對舊人,燕爾新婚。
然,事有參差,有二十五號者,中狀元,亦迎娶,與探花爭執于道。女子羞恨,自經死。主債仆償,探花娶婢女,狀元悻悻回。
婢女既貴,不忘小姐,于府中筑亭,名曰風投,祭祀不絕。
太史曰:借殼也。
童仆感慨曰:群芳之名,可公于天下乎?
太史曰:董秘也。
初,婢女布局,書生若近小姐芳澤,必賄婢女。婢女乃登新三板。
太史曰:FA也。
書生入公主之目,乃恩賜進士,尚公主,為駙馬。
太史曰:上市也。
書生既尚公主,乃負前九十九女子,哀哉群芳,財色皆虧。
太史曰:P2P也。
女子知書生為天子駙馬,大恚,上京鳴冤。
太史曰:維權也。
京師板蕩,謠言交馳,一夕數驚,上聞之,怒動龍顏,褫書生官袍,貶為庶人,斬立絕。
太史曰:退市也。
丙申歲秋,天下盛傳書生趕考事,太史劉聞而書之,又擲筆曰: 天下來往,雖曰紛紛,慨而言之,莫非兩類,書生也,小姐也。 天下諸事,雖曰繁復,慨而言之,莫非兩類,你謀我也,我謀你也。 天下結局,莫非兩類,成也,敗也。 除此豈有他哉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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