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通訊員 楊麗萍 文/圖 前幾天到集市上逛了逛,發現山寨里的老媽媽已把“春意”用背籮背到城里來了,香椿、薺菜、棕花、魚腥草、藤子花全都一字擺開放在地攤上,讓人看上一眼便念念不忘,于是,我再也坐不住了。 峨山鄉間的這五種野花你都見過、嘗過了嗎?少一樣都是遺憾。 羊耳朵花 從我記事起,我家山地旁就長有幾大株羊耳朵花,植株的莖足有碗口那么大,每當春季,羊耳朵花都會開得雪白雪白的,而且香氣飄得老遠,于是,引來了蜜蜂,引來了我這樣饞嘴的人。 羊耳朵花的香氣太過于濃烈,采摘時,往往會引發我的鼻炎,但是為了能吃上春天的這一口鮮,這又有何妨呢。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大義凜然,英勇無畏的吃貨精神吧! 做羊耳朵花其實無須過多的輔料,配上糯米面,紅糖,清水足矣。舂細攪拌做成餅,再煎成兩面金黃,黃中微微帶焦,這種糯糯的花香味,又怎能抵擋得了吃貨的那張嘴呢? 小黃花 小黃花是一種廉價易得的食材,它生長在農村田野各個角落,有土的地方就有它的影子。它還有一個個好聽的名字:鼠曲草、清明菜、黃花艾。不過,在我眼里,黃花這兩字用在它身上,最溫馨、合適不過了。 二三月間的黃花是它一生中最為嬌嫩的時期,經歷了霜欺露打,往往沉淀到最后的都是精華,黃花在春天便體現出了它內在的價值。 無需用昂貴的油、精細的鹽,它的吃法和羊耳朵花有著相似之處,只要與糯米面、紅糖相逢,便勝卻人間美味無數。 如果說吃羊耳朵花吃的是春天的味道,那么吃黃花吃的自然就是春天的顏色了。黃花有著艾草的清香,淡黃柔軟,有著Q彈的勁道,說它是春天的使者,一點也不為過。 馬桑花 峨山的山上有一種有毒的野果子,名曰馬桑果,黑黑的一串串的,成熟的時候像極了商陸。每次上山看到,母親都不讓碰,也許就是這個緣故,我對黑而發亮的野果子都有一點排斥感,就是不太喜歡,馬桑就是其中的一種。 不過,馬桑固然黑不溜秋令我畏懼,但是春天里的馬?;ㄔ谒幸盎朗持?,卻因軟中帶脆,鮮嫩回甘而獨樹一幟,春天里,不吃一口,著實可惜得很。 食用方法也是簡單易做,擼來,焯水,浸泡,配上韭菜炒一下,再來點農村人的“萬能油”——大醬,一碗好吃的炒馬?;ň妥龊昧?。 苦刺花 苦花好吃刺戳手,戳手也要把它摘。我們當地的苦刺花,在過完年就開放了,開放時,即使在野外,空氣里依然可以嗅到淡淡的香而不膩,苦而不澀的花粉味。 由于剛剛入春,花少蜜蜂多,采苦刺花時,要防刺扎還要防蜂蜇。以前我媽常說,難得吃的東西,往往是最稀罕的,我想,苦刺花也算得上一種吧! 所有的野花只要能做成美食,都難逃一“劫”,就是下熱鍋煮,再冷水漂,焯水后的苦刺花,要換水浸泡,使之去除苦味,三日后,它便完美“變身”了。 苦刺花炒肉再配上一些蠶豆瓣會更香,又或者切一些韭菜炒也很不錯,又或者焯水后曬干做成干菜,又是另一番滋味。 棠梨花 《棠梨煎雪》這首歌頭兩句中寫道:“青鯉來時遙聞春溪聲聲碎,嗅得手植棠梨初發輕黃蕊。”棠梨花就如同歌詞中寫到的一般,初發時裹著黃蕊,在春溪潺潺聲中微微搖曳。 在所有花類美食中,棠梨花被眾多人喜愛,只因一個“鮮”,一個“少”,一個“可口”。我的老父親識得每年二月底在某個地方有一方水土,長有七八株棠梨,本人三生有幸,能有此口福,在春天總能嘗上幾碗。 棠梨花焯水浸泡去掉苦澀,遺留下來的花有著紅糖一樣的焦香,再切幾塊干豆豉炒熟,我猜想,這種美食的香氣,總會刺激著你的味蕾,讓你欲罷不能地甩掉幾大碗米飯。 花是春天的花,菜是春天做的菜,吃貨總能創造奇跡,不吃是你的錯,不提醒你是我的錯,若是錯過了就成了遺憾,遺憾在漫長的一年里讓你左思右想:是不是該到吃棠梨花的季節了。 為此,我鄭重地提醒大家,要想把春天留住,就把這五種花,全吃到肚子里去吧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