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朝某年,海寧有一個葉書生,已經通過了府試,接下來就要去省城參加省試,但偏偏不湊巧生病了,所以在家養病。 有人從省城回來,告訴他張三、劉麻子這一次都榜上有名。 葉書生心中很不平衡,這些人的才華都不如自己,居然都成功了。 從此心情郁結,病情加重,老夫人看著十分擔憂。 管家找了許多大夫,大夫說的都差不多,這是心病,不需要吃藥,多出去走走就好了,心胸開闊,自然身體健康。 老夫人和葉書生商量了一下,于是買了一條船,讓葉書生出去散散心,游山玩水放松一下,身體好了明年再考。 三日后,葉書生帶著兩個書僮和小廝出發,船上裝了一些書和日常所需的東西。 出發的時候一帆風順,看著寬闊的海面,葉書生心情很好,坐在船頭吹著小風,十分愜意。 過了兩天,忽然狂風大作,小船在江面搖搖晃晃,還好小船結實并無大礙。 風浪平靜之后,也沒有損壞任何東西,葉書生心想:海面一會兒風平浪靜,一會兒波濤洶涌,人聲何嘗不是這樣,風雨之后才有彩虹。 忽然聽到有人呼救,葉書生和書僮循聲望去,只見江面有一個婦人抱著一塊木板。 葉書生叫人救起婦人,婦人進船艙換了衣服,喝了一碗熱湯,出來感謝葉書生和船夫。 葉書生看著婦人五十上下,便問:“老人家為何遇難?” 老婦人說:“我原本乘船去蘇州做生意,想不到遇到了大風,船翻了,我就抱著木板飄了半天,還好遇到了公子,要不然就葬身魚腹了。” 由于順路,老婦人便留在船上。 晚上吃飯,葉書生想到老婦人跌落江中,所有東西都被卷走,于是讓書僮叫來一起吃飯。 老婦人十分感謝,問:“公子貴姓,這是要去哪里?” 葉書生:“免貴姓葉,我出來散心。老人家貴姓,家中還有什么人?” 老婦人:“我呀,姓胡。家里沒人,守寡多年了,人們都叫我胡寡婦。” 葉書生點點頭,說:“老人家,你這次去蘇州做什么生意?” 胡寡婦喝了一杯酒,神秘的笑了笑,說:“公子是貴人,不聽也罷!” 葉書生心想:不說我也知道,估計是賣一些仕女圖,春什么宮什么圖的,給那些大戶人家。 葉書生吃好離開,說:“老人家慢慢享用,我先休息了。” 胡寡婦點點頭,繼續和船夫、小廝吃飯喝酒。 晚上葉書生起床方便,聽到外面一陣歡笑之聲,于是悄悄來到外面側耳傾聽,原來是書僮幾個聽胡寡婦說話,透過窗戶,只見胡寡婦在手心上畫了一個小女孩,隨著手指的伸展,手掌上的女孩便開始伸展胳膊,好像在跳舞一樣。 書僮和小斯看的是目瞪口呆,贊不絕口。 葉書生心想遇到高人了,便悄悄離開。 第二天,葉書生找到胡寡婦,表示自己也想學會她昨晚的戲法。 胡寡婦笑著說:“公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,不需要學我這個江湖戲法。不過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,理應報答,再過五日就到蘇州,到時候一定傾囊相授。” 葉書生和胡寡婦笑了笑,喝了一會兒茶。 很快就要到蘇州了,晚上胡寡婦找到葉書生,說:“明日便要分別,我不敢食言,特來兌現當日之言。” 葉書生心中大喜,問:“戲法在哪里?” 胡寡婦:“在我肚子里。” 葉書生笑著說:“老人家不能說謊,肚中都是心肝腸子,如何送人?” 胡寡婦也沒辯解,解開外衣,露出肚子,說:“公子喊一下,里面之人能聽到。” 葉書生大笑不止,都無法說話。 胡寡婦只好指著肚子說:“巧姐,快出來拜見恩人。” 一會兒,便聽到肚子里面傳來嬌滴滴地聲音,說:“我不喜歡生人,你總讓我出來。” 葉書生大吃一驚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 胡寡婦又說:“公子是救命恩人,我現在就把你許配給公子,快點出來。” 肚子沒有說話,胡寡婦催促了一會兒,巧姐說:“別催了,你開一條小縫,我這就出來。” 葉書生瞪大眼睛,仔細觀察。 胡寡婦用手拍拍肚子,忽然手指伸進肚中,撥開一個口子,但是沒有出血,葉書生驚的是合不攏嘴。 忽然傳來一股香味,只見一個紅衣姑娘從中爬出,站在地上,雙手分開頭發,胡寡婦卻不知道去哪了。 葉書生十分害怕,以為是妖怪,但看巧姐十分漂亮,便問:“你到底是何方妖孽,快點離開,要不然我就抓出你去城隍廟!” 巧姐冷靜地說:“奴家不是人是狐妖,本來母親奉命去廣陵做土地,想到我一個人,于是帶我一起上路。在江中的時候遇到龍王,龍王貪圖奴家美色,便要強娶,去母親不同意,于是墜江。后遇到恩人才免于一死。公子心好,我愿意留下服侍公子,以報救命之恩,不敢亂來,公子不要擔心。” 葉書生看她沒有惡意,也就放下戒備,留在身邊。 有一天葉書生肚子疼,巧姐問:“公子哪里不舒服?” 葉書生:“老毛病了,治不好了,一會兒就不疼了。” 巧姐笑著說:“這個很簡單,公子躺下來,我給公子治病,你就知道我是報恩的。” 葉書生躺在床上,巧姐忽然不見了。 葉書生感覺到有一個東西從肚臍進去,一會兒來到肝臟的地方,一會兒又去了腸子,葉書生滿頭大汗,頓時神清氣爽,不知不覺就睡熟了。 第二天起床,小船已經靠岸。書僮送來一封信說:“老婆婆走了,留下一封信。” 葉書生打開一看:請公子善待巧姐。葉書生環顧四周,卻找不到巧姐。上岸之后來到朋友家,朋友看他氣色不錯,沒有以前的萎靡之態,為葉書生感到高興。 葉書生自己也很開心。 晚上準備睡覺,葉書生為了早點見到巧姐,便讓書僮睡到外面。 葉書生翻來覆去,忽然耳邊聽到聲音,說:“我來了。” 葉書生伸手一摸,居然就在懷中,于是二人恩愛纏綿,第二天很晚才起床。 葉書生問巧姐藏在哪里,巧姐說:“你不用擔心,我自己有辦法。”說完就消失不見了。從此白天消失,晚上出來。 半年后,葉書生回家,巧姐也跟著回家。 葉書生身體大好,老婦人也十分開心,第二年考試,葉書生一舉奪魁,成了進士。朝廷派他去金陵做官,巧姐也跟著去了金陵。 有一天,巧姐十分悲傷,說:“我母親要去冥府工作,恐怕以后不能相見,我要去蘇州看望母親。” 葉書生也理解,著是人之常情,于是巧姐離去。 過了半年巧姐返回,給葉書生帶來一顆仙藥,葉書生服用之后,不僅身體強壯許多,而且更加聰明,好像換了一個腦袋,從此官運亨通,一直做到太守。 六十八歲的時候,有一晚,葉書生睡后就死了,家人不知,便安葬了。 巧姐帶著葉書生來到冥府,找到胡寡婦,經過胡寡婦推薦,葉書生和巧姐做了土地公土地婆。 (故事完。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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