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治學方式 李氏治學,博采眾長而不偏執一家。他十分重視陰陽水火的相互關系。認為陰陽水火是萬物之本,而于人身之中即是氣血。水火宜交不宜分,水火的升降出入,運動不止,推動了萬物的生長和發展。在水火陰陽的關系中,陰雖根于陽,陽雖根于陰,然陰陽二者,陽于生命活動尤為重要。既然陽于人體如此重要,因此,氣血陰陽俱虛者,補氣補陽當在其先,提出“氣血俱要,而補氣在補血之先;陰陽并需,而養陽在滋陰之上”的論調。李氏重陽氣的思想,與張介賓之說頗為—致。不過,張氏重陽氣主張溫補腎命,而李氏強調補氣補陽藥的運用而已。正因為李氏重視先后二天,因此其臨床多從脾腎入手,重視先后二天的調理。其治療內傷雜病,諸如補中益氣湯、四君子湯、附子理中湯、六味地黃丸、金匱腎氣丸等均為習用之劑。 醫術理論李中梓認為,治病求本,即要掌握生命之本。而生命之本,不外乎先天之本與后天之本兩個方面。先天之本在腎,“腎為臟腑之本,十二脈之根,呼吸之本,三焦之源,而人資之以為始者也。”腎精充盛,則臟腑之精充足。而元氣又是諸氣之本。無論臟腑之氣,經脈之氣,均以元氣為根。故爾,要保全生命,必須保護先天腎中精氣。與此同時,后天脾胃也是十分重要的。他說:“餉道一絕,萬眾立散。胃氣—敗,百藥難施。一有此身,必資谷氣,谷氣入胃,灑陳于六腑而氣至,和調于五臟而血生,而人資之以為生者也。故曰后天之本在脾。”其基本思想,與李東垣脾胃為元氣之本的認識相一致。既人在生長過程中,需時刻依賴水谷之氣的不斷資養,五臟六腑由于水谷之氣的不斷資養才得以發揮其功能作用。而水谷之氣的化生有賴于脾胃,故脾在人體生命活動過程中至關重要。 既然脾腎在人體生命活動過程中至關重要,故李氏在診斷、治療諸方面,十分重視先后二天虧損的調治。認為脈法需強調胃、神、根。胃氣與腎氣之盛衰,確是人體生命之根本。故診脈需重視脈中胃氣與腎氣之盛衰,確是診法中最關鍵之處。至于治療,李中梓則接受李東垣、趙獻可、薛已諸家之說,從脾腎先后二天入手。故其在《醫宗必讀·腎為先天本脾為后天本論》中說:“治先天根本,則有水火之分,水不足者,用六味丸壯火之主,以制陽光;火不足者,用八味丸益火之源,以消陰翳。治后天根本,則有飲食勞倦之分,飲食傷者,枳術丸主之。勞倦傷者,補中益氣湯主之。”六味、八味二方,本為趙獻可善用補腎命水火之劑,而枳術丸、補中益氣湯又是李東垣補脾胃之神劑。薛氏宗二家之說,先后天并重,李氏對此十分贊嘗,故說“每見立齋治癥,多用前方,不知者妄議其偏,惟明于求本之說,而后可以窺立齋之微耳。”因此,其治病宗薛氏之法,取方于六味、八味、枳術、補中益氣諸方之間,效果顯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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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自: 胡紹儀筆掃千軍 > 《大國醫策*新理學:醫理心悟篇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