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珍說的:“不和你們要,找誰去!” 賈珍說這話的對象,是莊頭烏進孝,他負責寧府的幾處莊地,年底交來豬羊牛雞鴨鵝柴米銀兩等物。賈珍嫌少,烏進孝說是災年歉收,于是賈珍說了這句話。 “不和你們要,找誰去!”這句話可以看出,田莊的收入,即使不是榮榮二府的全部收入,也至少是大部分、是主要來源了。 除此之外,還是皇家的賞賜。但是賈珍賈蓉都失笑,賈蓉還解釋:“不過是些彩緞、古董玩意兒。縱賞銀子,不過一百兩金子,才值一千兩銀子,夠一年的什么?”可是皇家的賞賜只是象征性的,榮譽價值遠高于實際價值。 賈府還有房產。據賈璉說:“幾處房租、地稅通在九月才得”。說這話時,他是要求鴛鴦偷東西來當“千數兩銀子”,并且信誓旦旦:“不上半年的光景,銀子來了,我就贖了交還,斷不能叫姐姐落不是”。把“千數兩銀子”著落在“房租、地稅”收入上,顯然這筆收入一定超過“千數兩”之數。 不過,這里的“房租、地稅”,可能和烏進孝送來的錢財重合。因為烏進孝來時,賈珍也抱怨過“我說呢,怎么今兒才來”,莊頭繳納田租的日子應該比年底早得多。但是烏進孝這些莊頭顯然是監守自盜、中飽私囊,所以故意拖延著不肯前來,直到年底下才趕到,寄希望于賈珍在年根底下,顧不上追根究底。 主要的收入,由于莊頭的貪污,而大大損失。賈珍賈璉這些人又做慣了大少爺,懶得詳細盤查。這是寧榮二府收入減少的原因之一。 更重要的,是那些半灰色的官場收入。像王熙鳳操縱張金哥案,坐享了三千兩,是以賈璉的名義寫信、卻瞞著賈璉的。如果說賈赦、賈珍、賈璉沒做過類似的事,你信? 就是看起來比較正經的賈政,在林如海對賈雨村的那句“即有所費之例,弟于內兄信中已注明白,亦不勞尊兄多慮矣”中,也暗示了一些信息:賈雨村的事情不需要“所費之例”,對于別人呢?賈政會白效勞而不取分毫嗎? 問題是,這些收入,是根據賈府中人的官場實力而上下浮動的。從現在的情況來看,除了賈政從“主事”升到“員外郎”之外,其他人不是襲爵,就是捐官,都不是有實權的職位。這樣一來,他們的實力勢必大減。賈赦收著孫紹祖五千兩銀子,就沒辦成所托之事,不得不把女兒“準折”了。其他呢,只有一些“兩小簍子茯苓霜”之類稀罕卻并不昂貴的收入了。 至于王熙鳳放高利貸的收入,第一是她的小金庫,第二“一年不到,上千的銀子”,總數有限,第三第七十二回已經命來旺兒全部收回。這根本算不上賈府的重要收入。 其他的零星收入也還有。比如大觀園改革的收入,據平兒算,“一年通共算了,也省的下四百兩銀子”,數量有限,就更不頂事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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