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仕強公眾號與您相伴4357天▲戳上方藍字關注 |本文作者:曾仕強學堂編輯部| “才華橫溢卻無人賞識”“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”——這些哀嘆在朋友圈和職場論壇中屢見不鮮,仿佛“懷才不遇”成了時代通病。 然而真相或許更殘酷:當一個人高呼“不遇”時,可能既未看清“才”的本質,也未參透“遇”的玄機。 莊子曾笑談:“井蛙不可以語于海者,拘于虛也。” 01 “懷才不遇”的迷思: 是時代薄情,還是自我誤判? 《史記》記載,孔子周游列國惶惶如喪家之犬,卻在后世被尊為“萬世師表”;梵高生前僅賣出一幅畫,死后作品卻拍出天價。 這些故事常被用來佐證“天才總被時代辜負”,實則暗含邏輯陷阱——將“未被即時兌換的價值”等同于“懷才不遇”。 明代張岱在《夜航船》中諷刺:“學問如鹽,入水即化,方見真味。” 如今短視頻平臺遍地“知識網紅”,動輒以“全網最全干貨”標榜,卻將《論語》拆解成“職場晉升十大金句”,把《孫子兵法》壓縮為“三分鐘財富密碼”。 這種“知識脫水術”,恰似將百年老參研磨成速溶顆粒,看似便利,實則摧毀了思想生長的土壤。 更吊詭的是社交媒體的“人設經濟學”。年輕人精心雕琢朋友圈九宮格: 讀書會合影配文“與智者同行”,深夜加班照標注“為熱愛發電”,咖啡杯旁的《原則》扉頁必須露出折角...... 這些行為本質是《陰符經》批判的“心生種種法生”——在“證明才華”的執念中,真正的才學反而淪為表演道具。 蘇軾在《賈誼論》中直言:“非才之難,所以自用者實難。” 當“十年磨一劍”變成“三個月打造個人IP”的速成課時,所謂“懷才不遇”,不過是“才未成而急求售”的焦慮投射。 02 流量時代的“遇”之悖論: 當算法成為新伯樂 《墨子》有云:“江河之水,非一源之水也;千鎰之裘,非一狐之白也。” 但在算法統治的注意力戰場,“遇”的規則已悄然異化: 抖音的“15秒才華檢驗”:敦煌研究院畫師苦修二十年方能臨摹一壁飛天,而網紅用AI繪畫三分鐘生成“賽博敦煌”,獲贊百萬; 職場的“關鍵詞匹配游戲”:程序員精通Lisp語言不如簡歷堆砌“SpringCloud實戰經驗”,《文心雕龍》的章句之美敵不過“10w+爆款方法論”; 學術圈的“影響因子錦標賽”:張衡地動儀模型在博物館積灰,而“用大數據預測地震”的論文正被SCI期刊瘋搶。 這種“遇”的異化,恰如《淮南子》所言:“以火救火,以水救水,名之曰益多。” 當所有人都在迎合算法的“流量審美”,《道德經》中“大音希聲,大象無形”的智慧便被解構為“數據不撒謊”的功利信條。 更值得警惕的是“偽遇”對心智的腐蝕。 明代呂坤在《呻吟語》中警示:“才有一分自滿,心便卑污一分。” 如今某些“一夜爆紅”者,在直播間高談“認知變現”,卻將《資本論》讀成“薅羊毛指南”。 這不是懷才得遇,而是《莊子》譏諷的“壽陵余子學步邯鄲”,終失其本。 03 破局之道: 從“求遇”到“育遇”的認知升維
《文心雕龍》強調:“文場筆苑,有術有門。”真正的才學如深海珍珠,需經歲月磨礪: 錢鐘書橫掃清華圖書館時,從未想過“知識付費課程”; 郭守敬修訂《授時歷》的二十年,不曾計算“學術影響力指數”; 黃公望繪《富春山居圖》的七載光陰,更非為爭奪“元代十大網紅畫家”名號。 這些案例揭示的真理是:才華的本質是內在生命的豐盈,而非社會標價的籌碼。 當我們將《論語》的“君子不器”異化為“斜杠青年必須掌握的五個變現技能”,便已墮入“才為遇役”的困境。
《周易》有言:“時止則止,時行則行。” 王陽明龍場悟道前歷經貶謫,沈從文在故宮抄寫文物目錄時默默無聞。 這些“不遇”歲月,實為《黃帝內經》所言“秋收冬藏”的必經階段。 日本茶道大師千利休,花費四十年將“喝茶”淬煉成“和敬清寂”的禪學;蘇州繡娘用十八年練就“一絨劈絲”的絕技。 這些故事印證了老子的“大器晚成”——真正的“遇”,從不在熱搜榜單的即時反饋中,而在年輪沉淀的默然生長里。
范仲淹“先天下之憂而憂”的胸懷,林則徐“茍利國家生死以”的擔當,皆非為求“遇”于朝堂。 正如《壇經》所言:“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。” 當我們將才華視作照亮他人的火把,而非取暖自照的炭盆,便會懂得: 敦煌藏經洞的典籍,在幽暗洞窟中封存千年,終成文明之光;徐霞客的游記手稿,在其死后兩百年才被刊印,卻重塑了中國人認知山河的方式。 不遇之遇,方為大遇。 白居易曾問鳥窠禪師:“如何是佛法大意?”禪師答:“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。” 白嗤笑:“三歲小兒也解道。”禪師曰:“三歲小兒雖道得,八十老翁行不得。” “懷才不遇”的迷思,本質上與這則公案相通——我們總在追問“伯樂何在”,卻鮮少自省“才可堪伯樂一顧否”。 放下“遇”的執念,或許才能領悟《小窗幽記》的真諦:“藏巧于拙,用晦而明。” 畢竟,沙漠中的胡楊從不抱怨干旱,它只是將根須扎向地心三百米;深海里的燈籠魚未曾咒罵黑暗,它選擇在深淵點亮自己的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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