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三寶的弟子有梅蘭芳等名旦

呂銘康

路三寶（右）、梅蘭芳《金山寺》

路三寶（1877—1918），男，著名京劇花旦。名振銘，字厚田，號芷園，又號玉珊，演須生時曾用名路祥慧，原籍山東濟南歷城，生于1877年3月8日。他教過梅蘭芳等名旦。

他9歲坐科于章邱縣慶和班出身領班人、文武老生劉和昆的門下，初學文武老生，兼旦角、小生，后改花衫（花衫是京劇旦行里的一個重要行當，這是一種集唱、念、做、打并重的旦行。它集中了青衣的端莊嚴肅，花旦的活潑開朗，武旦的武打工架），以演玩笑戲為主，兼演刀馬旦。路三寶13虛歲時便與何祥恩、何祥忠兩位名角，于端午節期間一起進山東撫院演出，連演兩場，受到撫臺和學臺大人的賞識，并為他賜名“三寶”。14歲時便去北京發展，初到時因人地兩生，還常遭人白眼。但沒過幾年，路三寶便已名噪京城。在北京期間，他曾和譚鑫培演出《坐樓殺惜》《翠屏山·殺山》等戲。他與王瑤卿配戲，很受王的影響，如《梅玉配》《兒女英雄傳》《金猛關》《五彩輿》等全近王派。

路三寶擅長演出《貴妃醉酒》《穆柯寨》《樊江關》《四郎探母》等戲。

他的扮相不太好看，臉形較胖，并帶有“慘厲氣色”，所以適合演潑辣刺殺的角色。如被殺戲《刺嬸》《殺惜》《殺山》，他能抓住劇中人的性格，發揮得淋漓盡致。他的殺人戲，如《雙釘記》《殺子報》，從中可以看出他高超的演技。他的京白爽朗，撲跌矯健，刻畫人物活靈活現，把個“殺”字渲染得淋漓盡致。

1907年，路三寶曾與馬德成、郝壽臣到朝鮮望京劇院演出。這在當時，確實很不容易。

路三寶的嗓音甜、亮、媚、脆，他與貴俊卿的唱片《游龍戲鳳》，在那么久遠的年代居然有這么甜美的嗓音，還帶著一點點的嗲。由于調門很高，他在旋律中最高的幾個音不唱，全部甩給胡琴，非常獨特。

路三寶（右）、梅蘭芳《虹霓關》

誠然，在京劇界沒有“路派”這個稱謂，但是以花旦藝術而論，路三寶的功勞絕不可沒。因為“四大名旦”中的梅蘭芳、尚小云、荀慧生都從路三寶學過花衫戲，他們的花衫戲中都有路的藝術成分。而花衫中最負盛名的于連泉所創造的“筱派”藝術，也是從路派演變而來的。梅、尚、荀的《貴妃醉酒》，都由路傳授，當然他們又各有發揮。后來，路經常為梅蘭芳助演，如梅蘭芳演《金山寺·斷橋》，路演青蛇；《孽海波瀾》路演鴇兒；《宦海潮》路演老媽；《一縷麻》路演林姨太；《鄧霞姑》路演雪姑……尤其《鄧霞姑》的故事題材，首先是路提出來的。梅蘭芳在他的《舞臺生活四十年》一書中，曾特別稱贊了路的演技。

實事求是地說：梅蘭芳代表作《貴妃醉酒》的指導老師是路三寶。梅葆玖就說過：“我父親的《貴妃醉酒》就是由路三寶傳授。”梅蘭芳在《舞臺生活四十年》中寫道：“這是路先生的拿手好戲。我常看他這出戲，覺得他的做派相當細致，功夫結實，確實是名不虛傳。等我跟他同在翊文社搭班的時候，他已經不唱《貴妃醉酒》了，我才起意請他來教。他一口答應。打那兒不是他來，便是我去，足足地學了半個多月，才把它學會了。就在翊文社開始上演。他還送我一副很好的水鉆頭面，光頭閃亮。現在買的水鉆，哪里比得上它。我至今還常使用著呢。每次用到他送的頭面，老是要懷念他的。”梅蘭芳還說：“路先生教我練銜杯、臥魚以及酒醉后的臺步、執扇子的姿勢、看雁時的云步、抖袖的各種程式、未醉之前的身段與酒后改穿宮裝的步法。他的教授法細致極了，也認真極了。”

路三寶的弟子，除梅蘭芳、 尚小云、荀慧生、 于連泉外，還有黃潤卿、臧嵐光等。

1918年3月22日，路三寶英年早逝，年僅41歲。盡管他的生命短暫，但他的藝術才華和對京劇的貢獻卻被后人長久地銘記。他的每一次亮相，每一次唱腔，都成為了京劇史上的一筆寶貴財富。

2025/4/27青島 夾縫齋